走不成了-《山河美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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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娇那个性子,可不会遇事哭哭啼啼。防着她别揍人就行。

    李策转过头,不解又气恼道:“谁说娇娇不需要安慰了?她是姑娘家,姑娘家,都容易担忧。”

    叶长庚张着嘴笑起来,又抬手揉头掩饰心虚。

    她是姑娘家啊?

    自己差点忘了。

    说起这个,他们家如今,也多了一位姑娘。

    叶长庚回兵部议事,到晚饭后,才有些疲惫地下衙回家。

    母亲和妹妹已经用过饭,他回到自己居住的东跨院,见前厅亮着灯。

    桌上放着晚饭。

    稻粥清淡软糯、羊肉盛在双层鼎中,下面一层放有炭火保温,此时冒着热气,香味扑鼻。另有两样小菜,荤素搭配得当。

    叶长庚脱下外袍丢给随从,大大咧咧坐下,先喝一口粥,才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少夫人呢?用过饭吗?”

    “少夫人陪伴夫人用过饭了,在看书。”奴婢回答。

    裴茉的确喜欢读书。

    叶长庚不再问,他安静地用饭,之后去书房坐了一会儿,捱到子时,才回到房中。

    裴茉已经睡下了。

    她睡觉的时候蜷缩身体,像是下意识在保护自己。

    睡得并不安稳,时而蹙眉,时而呼吸急促,甚至还会说一句梦话。

    “不要……”

    似乎在梦中,她也在无力地反抗着什么。

    想起昨夜的缱绻,叶长庚神情微动,轻轻把锦被拉起,把她围得严实些。裴茉不再说梦话,她的手握住锦被的一角,沉沉睡去。

    叶长庚也困极了。

    他盖上另一床被子,睡在床铺最外面。

    自从到军中做事,他养成了浅睡的习惯。

    所以睡梦中那个轻微的动静,能瞬间把他惊醒。

    那是金属打开的声音。

    金属!刀剑都是金属,都是要命的东西。叶长庚猛然睁眼,手下意识前伸,扼住了眼前人的咽喉。

    是裴茉。

    裴茉手中握着一柄剪刀,锋利的前端对准叶长庚的头。她被扼住咽喉无法说话,去拽叶长庚的手。

    叶长庚瞬间松开,以免裴茉手中的剪刀伤到她自己。

    “你在做什么?”他坐在床上,看着跪坐在自己身边的裴茉,胸口起伏,冷声问。

    裴茉揉着脖颈喘气,泪珠在眼中滚动,忍着疼痛和恐惧,静静地摇头。

    叶长庚敏锐地发觉,她一只手握着剪刀,一只手揉着脖子,可那只手始终攥紧什么东西。

    叶长庚拉过裴茉的手,掰开手指,发现她攥着几根头发。

    “我……”裴茉低头道,“昨夜的仪式,夫妻结发。”

    所以她在趁叶长庚睡觉,剪他的头发,完成仪式。可因为叶长庚发现得早,只剪下几根。

    疑团解开,叶长庚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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