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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一愣。

    王德发咬紧牙关，低头沉默不语。

    其实他的心里早已有了预感，只是不愿意去接受眼前残酷的现实罢了。

    刚才那最后的一剑。

    老爷子强行动用了王家的秘术，以自身寿命为代价，催动『传承武装』发挥出了超越『超位级』战力的一击。

    仅此一击，就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的精力。

    眼前的老人本就气血不济，经此一战之后已经是命悬一线，再加上断臂的伤势，如今就算是喂他吃龙肉也不可能救回其性命。

    生死道消，已成定局！

    “该死，为什么......”

    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

    双肩止不住地颤抖，王德发脑袋低垂之余两行热泪早已夺眶而出。

    “为什么你这老家伙就是不听我的劝呢？！”

    狠狠地咬紧牙关。

    王德发嚎啕大哭，开口咒骂道：“干嘛非要去管这些闲事，一大把年纪充什么英雄好汉，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嘛，何必要自讨苦吃？！”

    “原因，你应该知道......”

    满是皱纹的大手缓缓抬起，颤抖着为眼前痛哭流涕的少年拭去了脸颊上的泪水。

    咧嘴一笑。

    老爷子无力的轻语道：“谁让咱们是『草原之子』呢......”

    微微一怔。

    王德发顿时目瞪口呆。

    感受着脸颊旁手指的温度，纵使他有再多的抱怨，此刻也变得如鲠在喉。

    所谓的『草原之子』，从来就不是单纯的说说而已。

    精致的利己，很容易。

    拥有力量且心怀天下，需要的却不仅仅是勇气和责任。

    眼前的老爷子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这个称号的所有意义。

    这——才是大夏的国立守夜人，本就该有的模样！

    “小发子......”

    弥留之际，用尽最后的力气紧握住了孙子的双手。

    咬紧了牙关。

    老爷子轻声叮嘱道：“我死之后，青莲就交给你了......”

    停顿了片刻。

    抬手再次轻抚过王德发光秃秃的脑门，气若游丝的老爷子咧开嘴角，微笑道：“答应爷爷，一定要将它，传下去......”

    话音刚落。

    苍老的手掌顺势从王德发的脸颊旁缓缓坠下。

    眼前的老者停止了呼吸，整个人安详到如同是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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