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个小时前天来还打电话过来了，说明天要带他娘去医院看病，你和他说好的。”方母连声说道。

    “确实约好了明天去医院，我姑就是打电话那个时候没的，姑父和天来都出来了，只留我姑一人在宾馆，姑父还抽了一屋子的烟，我姑呛得咳嗽吐了血，血流到气管里，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没了。”

    方彦明简短地叙述了方姑姑的死因，法医说方姑姑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前，正是徐天来父子去打电话的时间。

    方姑姑在死之前一定很绝望吧？

    “你姑父他还在屋子里抽烟？这个老东西，他是想逼死你姑啊，医生说你姑得癌，就是你姑父抽烟抽的，老天爷咋没眼，不让这老东西得癌，哎呦喂……你姑她死得惨啊……”

    方母一下子忘记了方姑姑生前的自私小气，只剩下伤心，嚎啕大哭起来。

    方父悲伤掩面，泪水婆娑，那可是他亲姐姐啊，就这么没了，再也见不到了。

    心里难受的方父，下意识地掏出了烟枪，点着吸了起来，嚎啕大哭的方母嗅到了烟味，见老头子边哭边抽，气不打一处来，电话也不挂，上手就揍。

    “还抽烟，你也想害死老娘再娶个吧，要抽你给我死外边抽去，别来祸害老娘……”

    方母战斗力神级，化悲伤为力量，将方父挠了个满头花，脸上全是血棱子，方彦明从手机里听见父母的吵闹声，无奈苦笑，挂了电话。

    他姑姑的死倒是给他娘敲响了警钟，以前他口水都说干，他爹娘都没把抽烟放在心上，还说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不会有事，现在总算上心了。

    方姑父和徐天来带着方姑姑的骨灰回了老家，车票还是方彦明买的，他故意买的坐票，他姑病得那么重，这俩人还舍不得买卧铺，让他姑撑着病恹恹的身体坐了十几个小时，真不是东西。

    说起来方姑姑虽然是呛死的，但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肯定也有原因，方彦明心里怨恨，故意整治父子俩。

    “彦明，没卧铺票了？”方姑父嗡声嗡气地问。

    自个掏钱坐硬座是没办法，不用自个掏钱，他当然想舒服些，坐一晚上硬座老腰都要断了，脚也肿了，真是受罪。

    方彦明冷笑道：“你们来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回去哪还有，想坐卧铺上车后再补。”

    他将骨灰盒塞给徐天来，转身就走了，一点都不想看见这父子俩，他怕自己忍不住出手揍人。

    方姑父还想再摆长辈的架子，徐天来拽了他一下，“上车吧！”

    徐天来心里也难受，对他爹也多了些不满，死的可是他亲娘啊，要是村里人知道他娘是没人管才呛死的，肯定会戳穿他脊梁骨，他都没脸回去了。

    方姑父悻悻地哼了声，别扭地上了车，也不提补卧铺的事了，让他掏自个的钱是万万不可能的。

    之后的事方彦明没再管了，不过因为办丧事的事，方父和其他兄弟和方姑父闹僵了，差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