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请辞-《春闺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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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怀中,你不要以为没有证据就能将这些推的一干二净。那你说,贫道和你无怨无仇,甚至你对贫道还有恩,贫道为何不说别人偏要说你。”陶然之口沫横飞,连身上的伤都忘了疼,“贫道要不是受你挟制威胁,贫道为什么要害圣上,贫道在西苑中潜心炼丹服侍圣上,满大周哪位道长有贫道的恩宠和地位,贫道是疯了还是傻了,连命都不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你”严安气的脸都白了,陶然之朝圣上抱拳道,“圣上,贫道句句属实,您若不信,请审问严怀中,他定然会招供”

    严怀中抬起手啪的一声,抽了陶然之一巴掌:“混账你没有理由,难道老臣有理由不成,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你说,你是受什么人指使,来诬陷老夫的”说着,又打了两下。

    圣上摆着手,皱眉道:“怀中,有话好好说,你这般样子作甚”

    严安气的不行,说不出话来。

    “老大人。”郭衍扯了扯夏堰的衣袖,皱着眉朝上头点了点头下颌,意思不言而喻,夏堰颔首,低声道,“你偷偷去,将九歌找来,我们在此静观其变”

    郭衍应是,不动神色的出了门。

    这边,赵作义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替严安说话:“圣上,严阁老忠君忠国兢兢业业,他不可能做出这等弑君逆天之事。陶然之定然是受人指使,诬陷严阁老”

    “老臣附议。”刘同站了起来,回道,“正如严阁老所言,他毫无立场吩咐陶然之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求圣上明察秋毫”

    圣上没有说话,望着严安和陶然之,目露深思。

    “圣上。”陶然之一副豁出性命的样子,道,“贫道所言句句所实,若有半句假话,臣愿一死以证清白。”说完,朝赖恩道,“赖大人,接着打,能死在万寿宫,贫道也死的荣耀,没白来这世上一遭”说完,对着圣上唱到,“贫道死不足惜,还望圣上保重龙体,千秋万岁”

    赖恩当然不会听陶然之的话,就站着没有动。

    圣上不耐烦的皱着眉头。

    严安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他猛然磕头,对着圣上红了眼眶,哽咽的道:“圣上,老臣受这贼子冤枉,还求圣上明鉴”

    “朕知道了。”圣上根本没有相信陶然之的话,这天底下谁都可能杀他,但是严安不会杀他,他心头虽对严安颇有微词,也不如从前那般亲近,但一个人的秉性,相处这么多年他还是有自信能掌控的。

    最耐人寻味的是陶然之的反应,他无端端的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圣上。”赵作义大声道,“微臣有话要问陶然之”

    圣上颔首,示意赵作义问。

    就在这个时候,钱宁在圣上耳边说了几句,圣上颔首,钱宁和来回禀的小内侍点了点头,小内侍跑了出去,过了一刻,就看到门口一身官府的宋弈大步走了进来

    夏堰和郭衍正焦急的看着他,宋弈朝几个人点了点头,上前和圣上行了礼,圣上道:“九歌,你来的正好,一起听听”

    “是”宋弈领命,站在了末位,冷眼看着陶然之和严安,他刚从宫外回来,和幼清也见过一面,在内宫中发生的事他也已经知道了

    这样的场景,他在未进万寿宫前便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毫不惊讶。

    “你接着说。”圣上指了指赵作义,赵作义就走过去,望着陶然之,问道,“我且问你,你从西苑逃走后,这几日住在何处”

    陶然之答道:“贫道无处可去,又没有办法逃出皇宫,所以就在钟粹宫中躲避了几日。”

    圣上脸色微变。

    赵作义颔首,又问道:“你既躲藏的如此隐蔽,又为何暴露了行踪,被赖大人发现。”

    陶然之就闭口不言。

    大家觉得奇怪,赵作义就朝赖恩看去,问道:“还请赖大人说一说当时的情景。”赖恩点了点头,走上前来,道,“微臣今日正当值,正巡视到内宫外,忽然里头跑出来一个小内侍,说他看到了陶然之在内宫出入,微臣就带着人赶去内宫,一番搜查后果然在钟粹宫找到了陶然之,微臣便将他擒住。”

    “小内侍看到了陶然之”赵作义开堂审问似的道,“那那位小内侍现在何处,他又是如何认出陶然之的”一顿又道,“陶然之鲜少去内宫,一个小内侍如何认得陶然之,即便认得,陶然之做了装扮,连胡子都剃了,警惕小心,那小内侍又如何认出他来。”

    “据小内侍所言,他并未认出陶然之,而是因为当时在宫门口,一位夫人指点他的,他才去和微臣回禀”赖恩说完,忽然心头一怔,朝宋弈看去。

    宋弈淡淡的,面色无波

    “哪位夫人”赵作义打破砂锅问到底,赖恩回道,“臣已查过,乃是”他看了看宋弈,道,“是行人司司正宋九歌的内眷,据说陶然之自北面而来,和宋太太站在甬道内说了约莫半盏时间的话,过后陶然之鬼祟而去,宋夫人则喊了小内侍去告诉微臣,其后,宋夫人去了坤宁宫,过后如何,微臣没有再查”

    赵作义像是明白了什么,猛然转身望着宋弈,道:“宋大人,没想到贵夫人还和陶然之认识,这件事,是不是请贵夫人过来盘问一番比较好,免得你和严阁老一般,被人诬陷陷害都不知情”

    宋弈没说话,夏堰站了出来:“赵大人这话差矣,事情到底如何还未查清,如何将宋太太请来,即便是问也该是宋大人回去问,赵大人就不必多事了。”

    赵作义正要说话,严安仿佛万念俱灰似的,伏地大哭道:“圣上,臣年老昏聩,无能无德位居内阁,臣乞骸骨”一副惹不起躲得起的样子。

    圣上一怔。

    “老大人”赵作义激动的走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严安的身后,“老大人千万不可中了别人的奸计,您若请辞,岂不是要寒了我等的心,万万不可啊”

    刘同亦道:“圣上,此事太过蹊跷,但凭陶然之一人之言,实在难以服众,还求圣上详查,还严阁老清白”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刘同一跪,吏部施铮明也跪了下来,随即内阁二杨落跪,工部钱璋也随即跪下来,就连兵部尚书的徐展云以及吏部尚书戴文奎皆跪在地上

    如此一来,大殿中就显露出泾渭分明的清形,以夏堰领头,单超,郭衍以及宋弈站着没有动。

    夏堰看向宋弈,宋弈微微颔首,随即他们也跪了下来,求道:“此事疑点重重,还求圣上详查”

    “各位同僚。”严安朝众人抱拳,“老夫年事已高,在朝中已有数十年,也到了给年轻有能者让贤的时候了,你们不用劝老夫,老夫决议如此,实无心再恋战,纠一时长短”他朝圣上磕头,语气死沉沉的,“求圣上恩准。”

    “闹够了没有。”圣上拍着桌子,喝道,“朕还没说话呢,你们倒好,一个个给朕演起戏来了,都朕起来”

    大家都不敢再说话,纷纷起身静默。

    圣上望着陶然之,喝问道:“陶然之,你给朕说实话,朕答应你,给你留个全尸”

    “是严怀中”陶然之语气坚定。

    圣上大怒,赵作义出列,道:“圣上,这件事分明就是陶然之受人指使而陷害严阁老”他说完,猛然转头望着宋弈,“宋大人,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今天必须解释一下,宋太太为何突然去宫中,又为何和陶然之见面,那半盏茶的时间,她和陶然之在说什么。”

    宋弈依旧没有说话,陶然之却是跳起来道:“贫道贫道宋太太是无意碰上的。”

    “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夏堰望着赵作义,“你这是在恶意引导。方才赖恩也说了,还是宋太太让人去告诉赖大人的,要是宋太太和陶然之认识,她又怎么会举报。”

    赵作义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弈。

    圣上皱眉,怎么一会儿是严安,一会儿是宋弈

    “臣有本奏”赵作义正经八百的道,“微臣弹劾行人司司正宋九歌,枉害忠良,勾结贼人,大逆不道,居心叵测”就等于在说是宋弈指使陶然之诬陷严安

    “臣有本奏。”刘同出列,接着赵作义的话道,“当日圣上中毒未醒,太医院太医素手无策,却偏偏宋大人救了圣上,此事甚为蹊跷,当详查”在对方没有应对的时候将结果逼出来。

    这算是当庭弹劾宋弈。

    圣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如同严安一般,他更不可能相信宋弈会害他,也不相信宋弈会这么蠢,用陶然之来诬陷严安再说,宋弈那天救他,情真意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但是有人弹劾,你就要把事情说清楚,可以弹劾对方,甚至可以吵架动手,但必须说清楚。

    赵作义目光全场一扫

    “臣附议”施铮明喊道,随即,此起彼伏的“臣附议。”刘同,钱璋,杨维思以及杨翼悉数附议弹劾宋弈

    唯有戴文奎和徐展云垂着头没有出声。

    戴文奎与郑辕私交甚好而徐展云则是太后的人他们随同求严安不要致仕是礼节附议,但弹劾宋弈,就立场太过鲜明,他们自然不会做。

    不过,有以上几人份量已经足够了。

    圣上一脸烦躁又一脸的无奈,他看向宋弈,希翼的道:“九歌,朕让你辩解,证清白”他希望宋弈把话说清楚。

    夏堰和郭衍以及单超脸色很难看,方才的风向转的太快,赵作义又是句句扣着宋弈,他们连反击的时间都没有,不过,现在圣上让宋弈说话,就足以证明圣上是相信宋弈的,他们暗暗欣慰,这件事还有转机。

    众人朝宋弈看去,宋弈从容的走了出来,毫无预兆的他摘了头顶的乌纱,托在手中,道:“臣百口莫辩,求辞请圣上恩准。”

    夏堰一怔。

    严安余光扫了眼宋弈,眼中划过笑意,他方才百口莫辩都乞骸骨了,现在宋弈当然也得请辞

    “你”圣上也没有想到,指着宋弈道,“朕让你自辩,你请辞什么,朕不准”

    宋弈垂目,语气坚定的道:“臣无法自辩,各位大人所言所猜有理有据,臣一时难证清白,所以,臣只能辜负圣恩,求去”他话落,将乌纱摆在地上,朝圣上行了大礼,起身,头也不回大步出了万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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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真的很抱歉,写文以来还真没请过两次假,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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