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堂审-《春闺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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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人这是做什么。”刘嗣祥终于听出了点味道来,他立刻警觉的道,“薛刘氏的话还没有说完,您就退堂,这事办的不妥当吧即便是要搜证寻证也要让案犯将话说完才成吧,您这样,本侯不得不怀疑你假公济私,意图替某些人遮掩罪恶丑陋。”

    陈明京心头的火就蹿了起来,他当即回道:“刘侯爷,此乃顺天府衙,堂审如何本官自会安排,侯爷若是不服大可上书向圣上陈诉,但此刻如何做,本官做主”话落,指着刘氏就要说话,公堂外就传来一阵低低的嘘喝声,有百姓大声嚷道,“假公济私,昏官”

    陈明京大怒,就在此时有衙役送了东西上来,陈明京接在手中拆开看了看,上面写到:“大人不必退堂,也不必顾忌薛府。”他看完立刻朝侧堂看去,虽自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可他脸上还是露出惊讶之色来。

    外面的嘘声越来越高,陈明京知道这会儿若他真的强行退堂定要让人觉得他有意包庇,可是若不退堂,谁知道一会儿刘氏会扯出谁出来。

    但薛家的人说让他接着审,难道她们知道刘氏稍后会说什么

    陈明京想了想还是坐了回去,再次拍了惊堂木,喝问刘氏道:“刘氏你可知道公堂之上污蔑诽谤该当何罪”

    “民妇知道。”刘氏颔首,陈明京接着又道,“那你如实说,威胁胁迫你之人到底是谁,又是如何胁迫与你,可有证据”

    “她就是”刘氏朝侧堂里看去一眼,忽然就低低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厉捂着胸口开始喘气,断断续续的道,“宋方氏”

    刘氏话落,众人顿时面露惊愕,薛思琪腾的一下站起来,怒道:“她果真是疯狗”说着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薛大夫人就露出果然如此的样子,讥诮的看着幼清,仿佛在说,我猜的可真是没错又悲悯的看着方氏,叹了口气,道:“薛夫人可真是可怜,亲自养大了一只白眼狼。”

    方氏皱眉,很不客气的回道:“幼清如何用不着你来说,薛大夫人管的也太宽了。”

    薛大夫人嘲讽的笑着。

    周文茵也站了起来,露出一副惊愕愤怒的表情看着幼清。

    外堂中已经开始有人议论宋方氏到底是谁。

    薛思琴紧紧的绞着手,恨不得出去将刘氏的嘴巴堵起来,刘氏既然是要诬陷幼清,当然是捡最难听的话最恶心的事往外说,不管有没有,先脏了幼清再论。

    若是让她说出来,一会儿怎么收场

    幼清站在门扉之后,定定的未出声,周文茵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幼清侧目看她,冷冷一笑这是激动紧张迫不及待想要看好戏了吗

    周文茵挑了她一眼,义愤填膺的道:“没想到是你,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幼清没说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害大嫂,她平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在背后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自说自画的想了想,道,“难不成你是嫁给宋九歌后生了后悔之心,复又惦记着表哥了不成”周文茵说着又道,“你即便害死了大嫂又如何,难不成想要回去做个妾室可真是给脸不要脸啊,好好的正妻不要,非要上赶着做妾”

    “有劳左二奶奶费心了。”幼清淡淡的笑道,“不过你似乎太着急了点,人家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就急着定案了”

    周文茵听着一愣,幼清又接着道:“左二奶奶来这里听审,左夫人可知道昨儿那一巴掌这会儿脸上还疼不疼”

    果然是方幼清在背后推波助澜她就说那些谣言怎么就变了味儿,圣上又怎么知道外头这些事,还让皇后来训戒她,原来都是她,周文茵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不着急,这一巴掌加上以前的事我都记着呢,不用过多久我就会一点一点还给你。”她话落,就见外头刘氏的咳嗽停了下来,周文茵淡淡一笑,道,“快听听,千万别错过了”

    幼清不置可否,笑道:“好”

    陈明京听到堂外百姓的议论声渐大,便喝道,“肃静”话落,他看着已经止了咳的刘氏,道,“薛刘氏,你说宋方氏她如何胁迫与你,可有证据”

    刘氏轻喘了口气,视线在侧堂的门扉上一转,回道:“因为她嫉妒,她嫉妒所有比她貌美的女子,她嫉妒所有全天下所有的人,所以她才会胁迫民妇,才会要加害薛赵氏,她是因为嫉妒”

    刘氏话一说完,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她不是在开玩笑吧,说了半天就说了句疯话,分明就是鬼扯,就连薛潋听着就忍不住打了个趔趄,和赵子舟面面相觑。

    周文茵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等到外头的人都在笑时,才明白她没有听错,刘氏真的是这么说的,她顿时摇着头道:“不可能她说错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左二奶奶就是要让我听刘氏说这些”幼清扬眉,笑道,“她这话说的可不高明,莫不是你教的吧”

    周文茵瞪着幼清说不出话来。

    薛思琪忍不住哈哈大笑,凑过来望着周文茵道:“你蓄谋了半天,就折腾了这句话出来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方幼清”周文茵忽然想到了什么,冷声道,“你做过什么”她明明和刘氏交代的清清楚楚,让刘氏在公堂上咬住幼清和薛霭有私情从而加害赵芫只要咬住这件事,这么多人听着,又是在公堂之上,即便最后案子没有结果,方幼清的名声也足可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了。

    周文茵想的好好的,她也可以肯定刘氏不敢有别的想法,可是,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幼清笑而不语,朝外头指了指,轻声道:“我做了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话落视线转向外面。

    周文茵仿佛意识到什么,害怕的倒退了一步打算立刻离开,幼清当然不会让她走,笑着道:“左二奶奶这是怎么了,别急着走啊,既然来了当然要听完才好”她话落,就听外头陈明京大怒道:“薛刘氏,你胡言乱语毫无逻辑根据”啪的一声拍了惊堂木,“左右何在,薛刘氏藐视公堂,给我打”

    两边的衙役便举着惊堂木上前,一人一边将刘氏推到地上,惊堂木便举了起来,薛思画啊了一声,喊道:“不要”她也顾不得别的事儿,提着裙子飞快的跑到门边,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推开门冲了出去,一下子扑在了刘氏的身上,“你们不要打我娘,不能打她”

    侧堂内,大家都惊了一跳,跟着站了起来,便是连幼清也惊了惊。

    “画姐儿。”薛老太太大喝一声,可是薛思画这个时候哪里听得到她的话,抱着刘氏哭着道,“娘,娘这件事和您无关,您不要认啊”

    刘氏没想到薛思画会冲出来,她忙起来抱住自己的女儿,低呼道:“画姐儿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薛思画满面泪水的摇着头,道:“娘,我不管,您若是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话落,她扑在刘氏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陈明京不好让人将薛思画拉开,只得让她闹。

    “画姐儿。”薛老太太也跟着走了出来,拉着薛思画道,“你不要胡闹,这里是公堂不是家里,由不得你放肆”

    薛思画知道自己不该冲出来,可是她若不出来就很有可能看着她娘被打死在这里,平日里府里的婆子被打几板子都有熬不住的,何况这是杀威棒,十个板子下去,刘氏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陈大人。”薛思画和陈明京磕着头,“求求您绕了我娘吧,她是无辜的,您要打就打我吧”拼命的磕着头。

    幼清冷冷的撇了眼周文茵,道:“这就是你想看的结果吗”话落,她抓着周文茵的手,很大力气的将她往外拉,周文茵大骇,道,“你发什么疯我不要出去。”

    “今天已经这样了。”幼清冷笑着看她,“你挑了事情出来,就想轻松的脱身”话落,就硬将周文茵拖了出去

    大家便都跟着出来,有长辈顶着,几个小辈也不至于被人说成胡闹。

    刘氏见方幼清和周文茵一起从侧堂出来,便神情一怔,这边薛思画见陈明京不说话,她转过头去喊薛明:“父亲,二哥,我知道你们在外面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们是一家人,娘如今有难,你们怎么忍心袖手旁观,怎么能忍心不管她的死活。父亲,二哥”她跪着爬了几步,朝外头看去,可哪里还能看到薛镇世的影子,薛潋见着她就回道,“二叔刚刚走了”

    薛思画捂着脸哭了起来。

    外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唏嘘不已,回头去找薛思画口中的二哥。

    薛明仿佛没有听到薛思画的声音,冷漠转身悄然离开。

    陈明京满面的为难,看向薛霭,薛霭起身朝他抱了抱拳,道:“舍妹年幼不懂事,又护母心切,还往大人原谅”话落,又朝在场的书记官和衙役抱了抱拳人在衙门,什么事没有见过,像今儿这状况实在算不上奇特的,大家也都理解的点点头,站在一旁权当没有看见。

    “事急从权,本官也不是迂腐之人,更何况,这也是薛家的家事,今儿若能在公堂上将此事理清,倒也是桩好事”

    薛霭颔首,向陈大人道谢

    周文茵挣脱了几次,都没有挣开幼清的手,她站在赫赫威严的大堂之上,外头那么百姓在交头接耳的往里头看着她倒不是羞愧,而是这样一闹,她回家可就没有办法向婆母交代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恼怒的看着方幼清:“你放开我,你不要脸我还要”

    “你还有脸”幼清很惊奇的看着她,道,“不管你以前有没有,但从你让薛明害大嫂起,你就该知道了你已经没有脸面可言了”

    周文茵瞪着眼睛,喝道:“无赖”

    “唔。”幼清微微点头,道,“你说对了,我便是无赖,对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对你这样的我给你脸,便就是抬举你了。”她说着微顿,望着刘氏,就道,“二婶,你方才说我指使你暗害大嫂,你可有证据”

    刘氏抱着薛思画跪在地上,摇了摇头。

    “好”幼清望着她道,“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就是诬陷了。你为何要诬陷我,我虽和你有过节,这两年我们都相安无事,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栽赃陷害,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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