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场雪-《白色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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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认识付今年这么久,这个男人一向不苟言笑,不动声色,这样失控还是第一次。

    付今年已经痛得直不起腰了,他挣脱开温凉的手,跌跌撞撞地往侄女的方向走去,嘴里呢喃着,“小九……小九……”

    怕他跌倒,温凉忙从身后跟上他,“付总你小心点!”

    男人一把跪在她面前,颤颤悠悠地去扶住她的肩膀,不断唤她的名字:“小九对不起……是小叔叔来晚了……”

    听到熟悉的嗓音,付忘言过了很久方怔怔地抬起脑袋。看到付今年的那一瞬间,她瞳孔放大,表情突然就狰狞了起来,拽住他的手,语无伦次,“小叔叔,是付淮,付淮他要杀我……他开车撞我……他想要我和顾疏白死……”

    看到付忘言的那张脸,温凉瞬间惊呆了,她觉得这个世界特么太玄幻了!

    付今年神色一凛,扶正付忘言的身体,凝重地问:“小九,你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叫付淮要杀你?”

    付忘言的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说得断断续续的,“付淮他要杀我……他要杀顾疏白……”

    “小九,你跟小叔叔说清楚,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车祸是怎么回事?付淮为什么要杀你?”他摇晃她的肩膀,面露焦急。

    “付淮他要杀我……他要杀顾疏白……”可付忘言却只会反复的说这一句话。别的什么也不说。

    付今年和温凉两人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温凉说:“付总,兴许是付小姐发生车祸受到了惊吓,说胡话呢。”

    付今年眼里寒光四起,一声怒吼:“付淮你特么给我过来!”

    付淮闻之一震,心尖止不住发颤,哆哆嗦嗦地走过去。

    “怎么回事?”付今年痛苦地支起身体,面色沉冷,“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给我如实说来。”

    付淮死死咬住下唇,害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我喝醉酒了,不小心撞到了他们的车。”

    “那小九为什么会说你想杀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胡说!”少年矢口否认:“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想杀她。”

    付今年还欲再言,适逢这时,手术室的红灯灭了,门从里头被人打开,医生从里头出来。

    咋一听到手术室门打开的声响,付忘言像是被人从深渊中拉了回来,回了魂儿。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医生面前,“怎么样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解下医用口罩,口气平静:“放心吧,病人没大碍,脑震荡造成的间歇性昏迷,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听到医生说顾疏白没大碍,付忘言犹如溺水的人获救了一般,意识也迅速清明了。从出事到现在,她简直就是行尸走肉,被人抽光了思绪,不会做任何思考。

    顾疏白被医护人员推出手术室,他还在昏迷,表情分外柔和,跟一个婴儿一样没有丝毫攻击性。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在刚刚,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一想到这个,付忘言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她扭头望向少年,眼神中的凛冽和决绝触目惊心。

    她说:“付淮我忍你这么多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由着你,从来不反抗。我虽然讨厌你,却也一直把你当成顽劣叛逆,不懂事的孩子,从未想过要真正与你为敌。可我没料到,你居然会想要我死。若是搁在以前,我不知道这点,我兴许还会放你一马。可今天你不但动了我,还动了顾疏白,那么我便不会再心慈手软。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中间隔了一段距离,日光灯的光束那么冰冷,很像她那凛冽和决绝的眼神,不夹带任何一点温度。

    她向来清冷疏离,虽然不与人亲近,可却没有任何攻击性。但现在她面若寒霜,眼里淬满冰雪,极具攻击性,像是在面对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付淮心里咯噔一下,狠狠地沉到了谷底。

    当年他和付忘言唯一一次歇斯底里的争吵,她眼神中的凛冽和决绝,他一直记着,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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