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大觐朝中的惯例,每年除夕和中秋两个大节,宫里会设一场男女同席的大宴。 男宾那边,会准允在京的正五品及以上的所有官员参加,然后还包括皇室宗亲和勋爵人家继承人这一脉的嫡系。 女宾相对要少,除皇族和命妇之外,另外还想去的,要么是帝后钦点,要么就得有资格出席的女眷捎带上。 当然,这个“捎带”着去的,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行,至少自身的身份也得勉强拿得出手。 祁文景是长宁侯府的世子,每年这两次宫宴,他和杨氏都可顺理成章的出席。 但是往年祁元辰又小又弱,祁欢又是个病秧子,所以大房这边通常就只有他夫妻二人同去。 祁正钰夫妻也会去,祁文昂这几年也有了资格,但他不能带家眷。 所以,前面几年,祁欣要么去高家找祁文婧母女借光,要么就跟着余氏前往。 可是今年—— 高家最近一直闭门谢客,据说入夏以来祁文婧的身体还一直不大好,祁欣递了几次拜帖,高云渺又推脱不见,而余氏那里,今年算是和府里所有人都闹翻了,最近还时不时就因为祁云歌被关的事指桑骂槐的闹腾,祁欣也指望不上她。 实在是不得已,她这才硬着头皮来找的祁欢。 祁欢当面点出,她面子上多少有几分挂不住,却还是强撑出一张得体的笑脸,如常道:“大姐姐是平国公府的未来新妇,皇后娘娘又很喜欢你,想来那天你是一定会去的吧?” 话是这么说,她心中却难免忐忑。 毕竟—— 她和祁欢的关系真不算好。 “应该会去吧。”祁欢耸耸肩。 祁欣咬着唇,正思忖着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却又听她话锋一转:“就算我不去,我母亲也一定会去。回头我确认一下当天的行程再给你消息吧,如果我不去,就让我母亲带着你。” 祁欣张了张嘴,打好腹稿,准备了好几天的游说之词突然就全无用武之地。 因为祁欢答应的太痛快,她反而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用意。 祁欢等了片刻,见她既不说话也不走,只能再次主动开口询问:“你还有别的事?” “没……”祁欣脱口否认。 她有些仓促的站起身来。 知道祁欢这是下了逐客令,识趣的便转身往外走。 可是祁欢的这个态度…… 事情明明成了,却叫她吃了苍蝇一样的心里不舒服。 走了两步,她还是难以忍耐的又顿住脚步回头,表情认真看着祁欢道:“我们的关系其实没那么好,你为什么这般痛快的答应带我一起?” 祁欢同是神色坦荡的与她对视,却是不答反问:“你只是想去参加宫宴,并没有打算借那样的场合惹事或者谋算些什么是吧?” 祁欣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片刻之后,她才摇头。 祁欢于是就又无所谓的笑了:“那你就一起去呗,又不是个多大的事儿。” 说完,也径自走出门来,重又坐回廊下,剥了瓜子去喂鸟。 祁欣站在旁边看了她好一会儿,似乎几次想要再开口说点什么,最后都是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沉默的带着朱砂走了。 星罗现在是对二房的所有人都存有戒心,跟到院子门口,一直确认她们主仆是真的走了,这才折回来问祁欢:“您跟二小姐平时都不来往的,她这样临时抱佛脚的来寻您,您心里就不膈应?还真带她去啊?” 祁欢失笑,抓了一把瓜子塞给她:“小姑娘嘛,她不过就是虚荣心重些,喜欢去一些这样的场合长长见识,只要她不惹事,不害人……就举手之劳的事,叫她去吧。” 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她向来不愿意绞尽脑汁的去与任何人争锋或者为难。 星罗见她心胸如此豁达,反而也不好继续小心眼,这事儿便顺理成章的过去了。 此后又隔一天,卫风就带了新的消息过来—— 宁王府派去监视那稳婆的人已经撤了。 他是早上过来报的信,祁欢仔细琢磨了下,然后当天上午就有一妇人坐着牛车找上稳婆的门:“老嫂子,听说您有个祖传的手艺,六个月以上的肚子,只要摸一摸就能辨出男女,我家已经三代单传,儿媳妇这都马上第五胎了,前面四个全是丫头,您今日得闲不?想请您过去走一趟,看看我儿媳妇的胎。” 那妇人一脸风霜,四十多点的年纪,脸上已经有了很深的皱纹。 手指皲裂,出门前显然仔细洗了手,指甲里还有经年的泥垢清洗不净。 说话时搓着手,表情既愁苦又紧张。 稳婆知她是城外牛家装的,这段时间远是不想接生人的买卖,却经不住这妇人的软磨硬泡和连番的好话恳求,最终坐上她的牛车跟着她出城去了。 牛车是租用的,那妇人将她栽到牛家村的一户人家,替自己大肚子的儿媳妇摸了胎,得了这回该是个男胎的准话,又欢天喜地的招待她吃了顿饭,临了个了二十文钱答谢。 农家活计多,回城她便没再送,仍由那辆租来的牛车将稳婆驮着送回城。 稳婆吃饱喝足,手里垫着一把散钱反复数着解闷,等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却见车夫将牛车赶到了一处杂草丛生的山间小路上。 ------题外话------ 总有些人会把平台当能力,自命不凡,其实叶寻意就属于这类人吧-_-||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