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惊马-《千金令: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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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此时,有小和尚凑近僧人耳边交代了祁欢的身份,和她适才捐香油钱的事。

    知道是长宁侯府的内务,姐妹之争,那管事僧也放心下来,不予过问。

    双方寒暄了两句,祁欢刚待要上车离开,却不想寺院里余氏的丫鬟又追了出来,神色惶惶道:“大小姐,先别走,您得快去看看,老夫人……老夫人刚晕倒了。”

    星罗和云兮默契的互相对望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两个字——

    装的!

    马车里,本在极力挣扎的祁云歌也瞬间再度燃起希望,按捺着不动了。

    祁欢身边带着的这些人,倒是没什么,可相国寺的这一众僧侣都在眼巴巴的看着她。

    她暗暗叹了口气,只能妥协,吩咐卫风:“祖母可能身体不适,我得回去看看,今夜怕是来不及下山了。你安排下人手,先送四妹妹回去,明日一早再叫马车回来接我。顺便……把陈大夫也带过来。”

    余氏装病,只是缓兵之计,就为了留下祁云歌的。

    祁云歌一听这话,登时又急了,再次折腾起来。

    祁欢安排好这些,就拎起裙角,重新转身又走进了山门。

    出来传信那丫鬟面色焦灼的看了两眼马车,张了几次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敢,最后只能是如丧考妣的跟着祁欢回去了。

    卫风的首要任务是护卫祁欢的安全,所以他自己没走,只让骆章带了侯府的两个护卫,押解马车上是祁云歌先走了。

    祁欢回到余氏的住处,老太太做戏做全套,这会儿已经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装病。

    祁欢进去看她,在她得知祁云歌还是被强行送走了之后,登时“病愈”,跳起来指着祁欢又是一通破口大骂。

    祁欢左耳进右耳出,端坐在屋内,一直听她骂到骂不动,这才从容站起来道:“祖母还要继续骂吗?要是得空,我就把医僧叫进来了,先把给外人看的戏演好,您也顺便喝口水润润喉,回头再接着骂。”

    顿了一下,又道:“今夜我会留在山上,有时间,您可以沏杯浓茶提神,骂上一宿。”

    跟不相干的人之间的口角,又没什么利害冲突,祁欢可以很想得开,根本不生气。

    于是被她噎得面红耳赤,却又拿她全没办法。

    云兮本来听她咒骂自家小姐,在旁边气得都想哭了,此时闻言,不仅神清气爽——

    一个没忍住,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祁欢就在来太太气鼓鼓的瞪视之下,施施然的走出了屋子。

    余氏就是个窝里横,在外人面前也不能全然不顾脸面,装着病,但她也是真被气着了,气血不顺,被医僧揪着扎了一脑门的针孔。

    祁欢也是不想在落人口实,叫外人看笑话,这才配合着余氏演戏,不得已留下扮演了一下孝顺孙女。

    因为就只将就一夜,她便没额外再找住处,随便住在了这院里祁云歌的房间。

    屋子里虽然收拾的还可以,却始终比不得家里,再加上换了地方不习惯,这一晚余氏虽然没有继续骂她或是折腾她,她也依旧没睡好,次日起床都肉眼可见的憔悴上许多。

    祁云歌横竖已经被送走了,余氏无计可施,又拉不下脸直接跟着祁欢回去,就仍是在赌气。

    家里那边是清早城门移开,骆章就载着陈大夫又出城往山上来了。

    祁欢把陈大夫留下关照余氏的“病”,自己就先行坐上马车离开了。

    她走时,又遇到几个昨日见过的僧人,众人见她神色憔悴,还当她守了“生病”的祖母一夜,神色之间都满是同情和赞许。

    祁欢夜里没睡好,虽然马车上颠簸,她坐到马车上反而觉得比夜里住寺里的禅房舒服,便放下戒心,昏昏欲睡。

    马车刚下山,路过一座上山必经的石桥,停了下来。

    祁欢警惕的睁开眼问了句外面:“怎么停了?”

    空气里还都是野外花草树木的清新香气,她确定这会儿肯定还没进城到家。

    外面卫风的声音隔着车厢传来:“对面有马车过来,桥上有点挤,我们稍等片刻,没什么事。”

    祁欢听了,便也直接没再过问。

    但对面那辆马车过桥时候后续好像是出了点问题,多耽误了一会儿,之后等他们顺利过来,祁欢这边也才过了对岸,继续上路。

    路上依旧走得十分顺利,却在隐隐听见人声鼎沸,马车将进城时,卫风叫停了车队。

    祁欢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对面由远及近传来马蹄声,好像人还不少。

    她精神不济,就也没有趴窗户看热闹。

    可那一行人策马到了近前却停了下来,外面传来秦颂的声音:“车上的是长宁侯府的祁大小姐?”

    卫风明显对他抱有敌意,回答的冷硬又敷衍:“是!”

    秦颂不过顺口一问,随后便重新继续策马前行。

    祁欢的马车和其他要进城的行人以及车马全都堵在了城外,周遭都是人们在议论:“这城门明明开了,又有官兵出入,怎么就把咱们堵在这里不让走呢?”

    祁欢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说话声,便又清醒了几分。

    正待要爬过去询问外面的卫风究竟怎么回事,身下马车却是颠了颠。

    她一开始也没太在意,可与此同时,前面拉车的马匹却打着响鼻,喷出厚重的鼻息声。

    祁欢正隐隐觉得不对劲。

    再下一刻——

    马车突然剧烈一晃,幅度之巨大,直接将马车里的主仆三人掀了个人仰马翻。

    星罗的脑袋撞到车上的小桌,人直接没了知觉。

    祁欢和云兮也被各自甩开一边,重重撞在车厢上。

    祁欢当时只觉得肩膀一疼,那一瞬间就眼冒金星,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而马车外面,驾车的老井这样有经验的老车夫也却被直接掀翻在地。

    周遭都是候在路边的行人的尖叫声,呼喊声。

    祁欢尚未搞清楚究竟出来什么事,被掀起一半的车轮重新落地,马车突然飞速奔跑起来。

    官道靠近京城这一段,本来路修得不错,地势也还算平稳,可拉车的马疯了,埋头狂奔,车厢就跟个被拿在手里使劲晃动的玩具似的。

    车厢上光滑,没什么可以抓握的东西。

    祁欢几乎是屁滚尿流的才勉强爬过去,抓住了固定在马车上的桌子的桌腿,同时另一只手去捞过昏迷后被落在桌子和车厢中间的星罗查看鼻息。

    云兮平时脑子比较直,但是关键时刻,胆子还是很大的。

    这时候也攀着地上正片的毯子,爬了过来,带着哭腔喊:“小姐,星罗是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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