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徐爷别哭-《我重写了家族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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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兴民对陈羡安大胆的示爱了。

    如今,轮到他了。

    拿了银,他便没有资格去爱这个女孩了。

    “伯父,我送羡安回家本就没有想着什么好处。这钱……,我不能接受。一个人他活着,可能不仅是为了钱。我辞了科员这个职务。我记得,这件事……我给伯父你说过了。”

    “时候不早了,我该离开了。”

    “对不起,今夜打搅了伯父、伯母……”

    徐从摇了摇头,随即起身,朝外走。

    固然他没有对陈羡安爱的那么深沉,非其不可。可一个人总要有点傲性。他的嵴梁骨是被郑保长踩了下去,而不是自己弯的。或许有一天他会再次屈从这个世道,但至少今天不会。

    二愣子是他的小名。深植于骨子里的拗性。

    当他被叫作“徐从”的时候,并不意味着一个叫“二愣子”的人死去。同理,叫“二愣子”的人从来没死,哪怕他叫“徐从”。

    “贤侄你……”

    陈老爷错愕了一下。

    考验,从来没有什么考验。

    他送银,是为了绝徐从的心。哪怕徐从不收这银,他也不会给其机会。兴许眼前这个少年有潜力,可他的女儿难道要和其吃前半辈子的苦吗?

    其外,作为一个商贾,他清楚的明白,一个往上爬的人有多么狠辣绝性。这等人或许是个好搭档,但绝不是一个良配。

    “伯父,打搅了。”

    徐从掀起自己长衫的前摆,踏出了门槛,等落在门外的时候,他转身对追出来的陈父陈母躬了个身,就再次转身快步离去。

    然而,就在他在抄手游廊走了二三十步的距离时,陈羡安小跑的追了上来,她气喘吁吁,一整张脸全部红了,“徐从,钱你拿着。”

    她将一筒沉甸甸的银放在了少年的手掌上。

    没等少年拒绝,她说道:“夜莺应该回答乌鸦的话。”

    这句话是《十二夜》里的台词。

    徐从怔了一下。

    他望着眼前奥丽维亚的饰演者。这句话是马伏里奥用来讽刺奥丽维亚这个伯爵之女的风凉话。说完这句话后,马伏里奥紧接着便嘲笑奥丽维亚是“生来的富贵”。夜莺是马伏里奥,而乌鸦则是陈羡安。

    她没说多余的话。

    但这句话,已经言明了她的愧意。

    相比高雅的夜莺,她这只乌鸦相形见绌。

    “这是你应得的赏钱……”

    陈老爷、陈太太追了出来,陈羡安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见状,在后面追的二人止步。

    “我应得的赏钱?”

    徐从摸着手里的一筒银,也不知道该做出何等的表情。

    他是曾被可怜过的。理应很熟悉。

    不过他是背对着陈父陈母,倒也无需做出什么难看的神色,他抬头望了眼昏暗暗的天,瞧见不远处的路灯上停滞着一只鸟。他努力看清了,那是一只家雀。家雀的爪抓着灯罩外面的锁链。

    家雀扑哧扑哧的飞走了。徐从亦被钟伯引走了。

    路上的灯,仍旧稀疏。

    回到家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徐从先是在梦中梦到了陈羡安,在路灯下,她没问他话,而是放肆的和他吻到了一起,随后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领。然而实际上,他和被子在斗着气。过了四更天,梦里的陈羡安又变成了秋禾,他和其滚在了一起。五更天,他又想起了油坊内掌柜、周三姑娘……。

    

    他憋得急了。

    次日,他找了个由头,让秋禾再次从赵家出来。

    两人又一次跌跌撞撞的入了里巷竹林。

    “徐爷,才过多久,你就又想起我了?”秋禾靠在粗竹上,她的话音透露喜悦,她努力将自己的鼻息喷薄到男人的脸上,“别着急,慢慢来,这事急不得。我和少爷说了,我和大牙婶交待些事,会回来迟些……”

    闻言,男人果然动作缓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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